二十四

冷刻，这点随着怀月一日日长大，五官逐渐从鼓囊的脸颊肉中剥离出来，醒目定型时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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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弥补自己没法近距离陪伴倾云，明珠抚养怀月可谓是极尽宠爱，就连纪老爷子都对长孙当年要把倾云送到千里之外的香江就学而私下颇有微词，如今对着怀月更是小手一指，上天入地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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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样一个在兰城要风得雨的宝贝千金，到了纪家另一位天之娇女跟前才会难得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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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细水长流，十二岁的倾云已经出落亭亭，眉眼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只是少女寡语冷颜，比之当年的兰城明珠少一分娇憨，多一分对万事万物倦怠的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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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怀月的长相遗传了五分的沉明珠，那么倾云的作风便是继承了完全的纪明途，很多时候明珠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少女稚嫩有余、态度十足的问题，记得怀月更小的时候倾云暑假回兰城，那会儿她请了一个年纪不大的保姆帮忙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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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梳着一丝不苟的盘发，头颅圆润饱满，坐在钢琴前练琴，打量围着怀月忙前忙后的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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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问她在看什么，只听倾云冷淡道：“香江那位报业大亨前几日和发妻离婚了，然后和家里的一个23岁的女佣成双成对出入，妈妈有听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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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让明珠愣在那里，她一直不曾插手Vivian对倾云的教养尺度，不论他们Cadogan秉持多年的上流阶级贵族礼仪对女性的规制里，是否含有如何守卫自己的丈夫婚姻忠贞的训导，显然，她们的祖母已经在实践中验证了这项规训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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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完美的规制也是由复杂的人性制定的，至于人性根植于基因里，就像倾云是个不需要太操心的宝宝，可怀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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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想起请保姆前自己照顾怀月时的昼夜颠倒，无奈叹了一口气，望向倾云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摸了摸自己最近才没那么明显的眼下黑青回答了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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