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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爷本是来跟王九指说说话,却不想瞧着虎皮毛豆腐回忆起当年的辛酸。
赵希筠对这些的感触并不如饿过肚子的王九指感触深。那一点点的东西对久饿的人来说,根本添不了什么,只是人人都缺食的情况下,他多吃的那一口,那就是别人活命的东西。
“三孙小时候说过要娶瑞雪……”
王九指忙道:“小孩子说着玩的,当不得真。”
赵老太爷拉着王九指坐下:“大丈夫一诺千金,可是我现在要做小人了。”赵老太爷又吃了块毛豆腐,慢慢地咀嚼,品味着陌生而熟悉的味道,“我成日里说儿子忘本,其实最忘本的就是我。虽然我说要吃穿简朴,可是这脑袋里都是些门当户对的想法。三孙的奶奶,我媳妇是个要饭花子出身,饿倒在我家门口,母亲把她带到家里喂了口稀饭,留在家做女儿,日后就成了我的媳妇。当时我怎么没想着门当户对?如今却这样。你莫要笑我,莫要笑我。”
王九指静静地看着苍老的赵老太爷。这几年他老了很多,似乎身体总是不好,笑的次数也少了,也鲜少叫他煮些肉来吃,粥喝得越来越多,东西也越煮越烂。
“三孙这次院试,拿了二魁,头魁取的是老三同届状元的儿子。我这辈子就一个心愿,三孙能代我考中状元,了我一桩心事。孙媳妇的出身一定不能差。我怕,我怕到时候跟我母亲跟我媳妇一样。母亲守节多年,含辛茹苦抚养我,却因在私寮子为人洗衣裳,立不了牌坊;我媳妇也因为是乞讨出身被人污垢,得不到与我品阶一样的诰命。”
赵老太爷说着哭了起来,他最近越来越喜欢想起以前的事来,想起母亲,想起早逝的妻子,想起一切一切。他想起当时做官的时候,同僚的妻女们对母亲同妻子的讥笑,他只觉得心痛。他们没经历过穷的滋味,不知道钱到底有多宝贵,他们讥笑自己的府衙里没有种花草,而是一畦畦的青菜。更有同僚在他为母亲上书请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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