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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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依旧笑着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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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海天地，雨湿青萍，她的言语好平静，洛久瑶却好似能自其中窥见她当年失去家人，身处异乡时万分之一的惊惶与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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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继续道：“大抵是占得长姐五分容颜的缘故，我顺利留在宫中。得赏，晋位，赏赐若流水般送进棠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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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枕在金玉中却夜夜梦魇，燕京太冷，才到冬月我便大病一场……是皇后姐姐到棠西宫，她着人寻了江南的小食与物件，又带了一枚珠花……是长姐的，皇后姐姐着人好好安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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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姐姐待我很好，或者说，她待许多人都好，她让我想起已逝的长姐，幼时候我体弱总病着，每每不愿喝苦药，她也会拿小物件来哄我开心，用蜜饯哄着我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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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旧事，那双灰败的眼睛一寸寸盛满光亮，洛久瑶看着她的眼睛，问出了萦绕在心间许久的话语：“先皇后，她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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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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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怀中取出那块和田玉佩，顺着玉佩的绳结触到白玉，轻捻了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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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曾问她，我入后宫，明明是与她分摊圣恩的人，她为什么还待我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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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说，皇后是天下的皇后，她身为皇后，理应竭力照拂天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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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下太重，姐姐的肩膀好瘦，皇城之中波云诡谲，恨总是要比爱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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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大概是不该属于这里，却被宫墙困锁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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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说了许久，提及从前，她的神色总是比如今更鲜活些，偶尔笑起来，便显出八分当年身为宠妃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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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安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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