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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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族们眼里，祁司卿终究也只是个卑贱出身的奴隶，而在苏淮瑛眼里，他也永远是苏家的一个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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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奴，便终生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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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的沉默已经给了祁桓的答案，于是他笑道：“你看，这奴印并不在我身上，而在人心中。那我洗与不洗，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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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低低叹了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世人心中的奴印，想要洗去，又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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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桓静静凝视着她眼中的哀色，美得像一抹月光，无声地照亮黑夜，也照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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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向她靠近了一步，伸手勾住她的腰肢，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提身一跃，飞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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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错愕地攥住他的衣襟保持平衡，回过神来时，人已坐在了琉璃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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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斜地洒落了一地光辉，天边的云像打翻了少女的胭脂盒，被层层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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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桓的长臂圈着姜洄，乌黑柔软的长发刚刚洗过，尚未完全绞干，散发着淡淡的湿气，氤氲着皂荚与花朵的清香，一丝一缕地钻入祁桓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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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看，太阳要落山了。”温润的声音在姜洄耳畔响起，“可是太阳落山之后，不是只剩下黑暗，还会有月光照亮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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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看向远方西沉的红日，红彤彤的一轮，正往登阳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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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是在黑夜中仰望明月吗？”姜洄没有看他，她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如今才发现……原来自己看到的世界，很小，很小……我只看到了自己的苦难，但是和众生相比，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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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桓的眼中却一直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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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郡主一直高高在上。”祁桓轻声说，语气中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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