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不像她?”她柔声说。月光在廊间穿梭。他垂目,苦笑,答非所问:“你这是在伤害你自己。我最不愿看你这样了。”他上前一步,走在她身边,像拒绝她的玩弄般,自然让她不快。他企图松开她的手,道:“你先走罢。我累,又浑身是血。”她冷眼看着他,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使这白衣紧靠着他的外袍,玷污,毁灭了那洁白;黑血渗入其中。
“不。”她道,眼神忽澄澈,寒冷,暗含悲伤。她牵着他的手,十指扣在一起;她的手指冰冷,他的手指粗糙而粘稠。等到了九层,沉重地摸索过那深黑的走廊,开门的瞬间,他两腿发软,跪倒在门廊处,浑身颤抖,喉咙里呕出血来,对她挥手,依稀道:“你不用管我。进去罢。”她俯下身,伸手到他腋下,紧紧贴着他,企图将他扶起来;他喉里都是血,难以说话,只能摆手,欲推开她,又害怕她受伤,只好勉力站起。她的衣袍因为搀扶他已全是黑血的印记,不仅脏污,且黯淡失色,使他连连摇头。她扶着他进了浴室,终于放了手;他握着那白瓷作的浴盆,血不断混着水落下去。他呕了足有半分钟,直到肩不再颤抖,才接了清水,捧在手上,洗脸。
她始终站在他身后,冷眼看着,双手交迭,露出右手上的一串珍珠。她望着,然后将珍珠链子取下,放在浴台上,走上前,从后背扶着他的肩,使他转头,他面上都是水珠,显那对绿眸,格外清澈又惯常幽深,她望他片刻,踮起脚,吻了他。他一惊,很疲倦地转过头,也伸手去捉她,道:“别这样。”他轻易便挣开了,因她吻得也不重,掠过唇瓣,就落在脸颊上。她抱着他的肩,吻毕了,才睁眼,波光流转地看他。
“我们约好了……”他低声说:“上回就是最后一回。算了,好不好?”她说:“我不吻你。这只是在嘴唇上靠一下,都不行吗?”他不曾料到如此,愣了一下,又见她寒冷目光中的水色,心疼不已,点了头。他将嘴唇落到她的唇上,这感觉既少见,古怪,滑稽,又温暖。她的手捧着他的脸,抚着他的颈部,让他神思涣散。他闻着她身上的香气,鼻梁轻轻压着她的鼻梁,像化成了一只大犬,想依偎她,安慰她。他总共这样吻了她三下,面露怅然,放开了她。她看着他,忽然,面露笑容。
“好了,你不听我的。”她含泪道:“又要离开我了。你要死了。我知道这样不行的,谁都做不成,尤其不是你。”“维斯塔。”他伸手,她却离开了,到另一边的浴室去梳洗。他看着她离开,面色沉重,终返回浴室内,沐浴更衣。
他外出时,点了一支蜡烛,手握她的珍珠手链,走到床边,吹灭了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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