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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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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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娘却像对着片空气，又像对着樽石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径自将手中那串刻有“心”字的木珠丢在他跟前，淡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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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本也不是我的，如今还你——你欠我的，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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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五嫁给面前这人，当初他不过一介木匠，特意将这串刻满心字的木珠磨圆送她，彼时当然是夫妻甜蜜，阖家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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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几番磋磨，几番别离，仅剩只言片语，零落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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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萧索地走了两步，她将那些嘶吼哭嚎抛在后边，曹寿摆手让她进去歇着，便有伙计过来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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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被人握住双手上下查看时，她恍惚听到有人急切询问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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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罢，有没有被他欺负？可恨我回来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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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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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回来啦？桂掌柜没事，可能是有些累着了，等回过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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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这些贴心的话，却不知为何，五脏骤沉，不由回头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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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寿脊背笔直地站在织作坊外，隔着敞开的门隙与她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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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仿佛卸下重任般，欣慰至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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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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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王小二载着涂家大小姐的马车先走，朱林载着曹寿与克阳子的马车后走，但两边的方向却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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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寿所乘的马车，最终在朱家福地外停下，带满脸不以为然的朱林进去寻到属于他逝去母亲的墓碑，曹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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