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重访德里

半醒，回想过去，路上又遇到一个小姑娘——一手拍球，一手抱着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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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比尔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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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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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哪家商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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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对我，还是对别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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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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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玫瑰，二手服装。”她毫不犹豫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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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家商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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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妈妈说那是家垃圾店，但是我喜欢。那里有各种旧东西。从没听过的唱片。还有明信片，有股阁楼的味道。我要回家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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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也没回，抱着娃娃，拍着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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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比尔高声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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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奇怪地回过头。“又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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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商店！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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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看，说：“就在前面的路上，阿普孜尔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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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心中又涌起那种时光重叠的感觉。他本来没想跟那个小姑娘搭茬，那些问题也是随口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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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阿普故尔山，往市中心走去。记忆中的那些仓库、罐头厂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了。新增了一家免下车银行和一家面包店。原图雷克兄弟附属公司所在地立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二手玫瑰，二手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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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慢慢地走过去，又感到一阵昨日重现的感觉。后来他告诉大家他还没有见到那样东西，就已经知道自己要看到什么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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