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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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慎已经从下一个入口开上了高架桥，再有二十分钟就到目的地。车里一静下来，又恢复到刚才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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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钟慎先开口了，突然问他：“我们要不要先去买个手机？还是想办法回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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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去了，买新的吧。”奚微说，“账你先记下，晚点再买几套衣服，电脑，以后我一起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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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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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话的时候，奚微看着钟慎，眼前那张紧绷的侧脸微微一僵，像受到某种严重伤害一般，钟慎好几秒没发出声音，但看喉咙颤动的频率，他是想说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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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有些迟钝，但也没那么迟钝：“你真的想养我？”他往钟慎那边略微倾了倾，“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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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慎瞬间说不出话的毛病又犯了，但不同于之前说不出就不说的压抑，现在似乎更想表达，只是难改含蓄：“我说过，我会支持你。不论是怎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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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不听他拐弯抹角的口水话，坚持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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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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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盯住一个人时很有压迫力，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可能会被他逼问到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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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就发生过一个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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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以前了，久到奚微还不像现在这么冷酷逼人，还有人敢鼓起勇气对他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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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奚微十九，或者二十岁的时候。对方是大学男同学，当时奚微不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对方却从他身上嗅到什么似的，被吸引了。然后，在某天傍晚捧着一束玫瑰，向他表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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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夕阳正好，奚微坐在足球场高高的台阶上喝水，对方低两阶，将鲜花举到他面前，紧张地念着煽情台词，例如“我喜欢你”“我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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