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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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什么”，已经追问到这地步，即使钟慎是个哑巴，也很难再回避。但他出乎意料地反问了一句：“奚微，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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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盯他的目光没收敛，点头：“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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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京几乎从早到晚堵车，高架桥上无穷无尽的车流涌向同一个远方，钟慎分心听着导航，鼻梁不自觉地沁出细汗，半天才说：“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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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超了辆车。导航提醒：“限速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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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你刚才不是说了？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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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慎沉默了下，也学他：“只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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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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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对调，视线在车里无声碰撞，奚微又捕捉到他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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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本身就是在暴露破绽，钟慎的每一句话都比上一句紧张，仿佛呼吸都快断了，靠奚微的回应勉强吊着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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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奚微说：“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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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愿意无条件支持他，甚至可以养他的朋友，当然不是普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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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说一半，短得让人差点听不清，钟慎没得到缓解，反而像是被他一把推到悬崖边，用绳索吊起来，只能求救：“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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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奚微指了指车前，“你先好好开车，小心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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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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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不明的对话戛然而止，钟慎整个人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表情矜持，眼神却莫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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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瞥他好几眼：“我们等会儿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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