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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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姨娘恨恨咬牙：“后来那新道士在我身上发现了点东西，一回回向我索钱，先是五十两，再是一百两、两百两......这回竟是想要五百两！若我不给，他便要把我偷汉的事抖落出去，让整个窦家都知晓！我、我只能杀了他！他死了两个月了，现在官府快要查到我头上，只怕掩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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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听到最后一句，神魂一震，仿佛被雷打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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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舆一晃一晃，木窗被帷幔遮得严实，丁点气都不透。里头没有灯笼，昏暗寂寂，只有两人彼此交错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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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头胀，好像活着梦里一样，一时回不过神，气也忘记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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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姨娘瞧这愣愣的神情，知道话突然，生怕女儿吓傻在半路，急忙拍她脸颊。窦姀好半晌才回味过来，呆呆地问：“姨娘，你跟谁私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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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姨娘不说话，唇抿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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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还在飞快地跑，窦姀脑袋嗡嗡，不敢置信地靠在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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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个哥哥，窦平彰，大她六岁，已经迁出梨香院住了。马姨娘也把他当眼珠子疼，今晚跑路却没带哥哥，只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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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倏地意识到一骇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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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家里亲生的，而她不是窦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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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她不是.....原本以为，别人嫌自己天命不祥，已经是很糟的事了。没想到这样糟的事永远没有下限，她竟不是窦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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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不敢信，想求证姨娘是不是，可是到口的话却像瘪了气的球，问不出来。哪能料不到结果呢？都是不尽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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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最后只有这么怔然地一问，“那我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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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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