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一步都能感觉到粉尘从膝下和掌指间扬起,试图混入呼吸。
而那串钥匙,就在几步外粉尘最重的地面上,看不清物体本来的颜色。很难想象这些东西在空中漂浮的样子,一定会使人宛若置身云雾。
所幸桌面挡住了一部分,使她可以轻慢地接近那边。这需要把动作放到最缓,防止把那层似乎有了厚度的粉层大片掀起。
平时微不足道的一小段距离,在这里被煎熬地拉长,伊冯花了好一会才爬到了她所能抵达的、离钥匙串最近的地方。
徘徊的斑斓躯壳一具转到了大厅对侧,而另一具终于也到了被支柱遮掩的死角。
她从尽量不容易碰到桌边椅腿的角度伸手,这张三长一短的椅子看起来不太稳固,可其它角度不是小短手能够到的,而她又没能力搬动它。
为了尽可能伸长手臂,需要趴下贴近地面,这让视角和威尔伯特内务官的身体拉到了同一个水平面上。
内务官的遗体已经与那具真菌寄宿的躯壳密不可分,从这个高度能看到白色线绒是如何在与皮肤的接触面上长出。
那个东西大概的头颅位置,饱满的冠状菌盖开裂绽放,释放尽粉尘后只留下肉质枯硬但仍然鲜艳的干壳,与威尔伯特贴面黏连。
崭新幼嫩的密集新菌从黏连丝网浓密处生长出来,尚为多形色点状的萌发物,零落的同类随着颈部、臂展散布,直至钩着钥匙串的手指。
伊冯轻扯钥匙串,那些死去的关节僵直滞涩,差点连着整条手臂一起被扯动。她只能再压低一些,把手探得更远,一根根掰开钩住串环的手指。
能感觉到发梢垂落到粉尘中,鼻咽的瘙痒浓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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