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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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奶奶早已病入膏肓，说话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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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的人，勉为其难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抚摸程父的脑袋，轻声安慰：“建军啊……别怕……有妈妈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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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程父再也压制不住心底里的难过，抱着程奶奶的身体，趴在床边放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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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的团圆并没有给程家带去半分喜色，反而让所有人都明白过来，程奶奶的身体是真的熬不住，快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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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所有人都竭尽全力凑够医药费，想要救活程奶奶，希望她能在这个世界上再多活几天，能再多享几天儿女福，但命运本就是一种不可抗力的存在，让人根本无法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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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书他们回去的第三天，程奶奶便在睡梦中与世长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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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葬礼，送别亲戚，程父的姐姐从屋里拿出一本存折和一本房产证来，她坐到程父面前，将折子递到他手里，“建军，这是妈留给你的，你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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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我不能要”程父吸了吸鼻子，推辞：“你和姐夫生活不容易，妈这几年也都是你们在照顾，我和沈楠在河州过得挺好的，不需要你们拿钱给我们，也不需要这边的房子……我只希望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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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吧，不需要你也拿着”程梅不但没接，反而把东西再次摁了回去，“妈这一走，我和你姐夫也准备离开这儿了，小满他马上就要十岁了，他奶奶想让我们把他送去北江读书。”说着，她抬头看了眼客厅墙上挂着的程奶奶遗照，长长地叹了口气，“再说了，这是妈留给你的，你二话不说地就把它们给了我，这不是在糟蹋妈的心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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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是糟蹋？”程父兀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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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梅淡淡一笑，摇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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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是她一生的不幸，但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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