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把茶搁下,坐起来一点,认真地睇她,“我心里是真喜欢你,所以才放心不下,又不好带你到任上去,以你的性子,在家又要受俪仙的欺负。”他握起她的手,重重地揣捏着,“你答应我,不可一味的忍气吞声,有什么事就告诉太太,若太太不能做主,你就写信告诉我。”
“写信给你?”玉漏笑了笑,“有什么用呢?难道你放着公事不理,回来替我出头?”
他笑道:“真是到了那步田地,就抛下那些功名利禄又有什么要紧?就怕你没有我在身边,不能好活着。”
因为吃醉了酒,他语气里有些愚蠢的认真,和素来文雅睿智的样子不像。玉漏简直好笑,她信不过男人的话,因为连自己也时常在说谎,论起说甜言蜜语,其实她比他们都在行。
但她心里还是没来由地发酸,分不清是为他注定没结果的感情,还是为自己早已模糊不堪的心。不过这时节忙得这样,谁还有空去计较?
一连几日都是往各家拜年,因人手不够,玉漏这日一早也领了份差事,带着些精致的果脯点心往徐家去拜年。那徐家太太是凤太太娘家表亲,他家有个少爷,赶巧这日池镜在外治席请一班朋友吃酒,也请了这位少爷。玉漏午晌从徐家门上出来的时候正碰上池镜的车马,看见他在马车前招呼小厮搀那徐公子进门。
徐公子吃得醉醺醺的,仍不忘拉池镜的手,“你往日难得走到我家一趟,今日既到了门前,定要进去坐坐,我们非再吃它三杯不可!若不肯进去,就是嫌弃我们这门楣配不上你!”
池镜瞟眼看见玉漏从门里出来,装作没看见,只顾和那徐公子推让,“你这话活该打嘴,我当你是朋友,你却说什么弃嫌?改日一定来,你今日醉得这样,回房必定倒头不起,难道邀我进去干坐着?来啊,快把你家少爷搀进去。”
看那意思,池镜也不得空来和她搭讪,玉漏只好避着走开,顺着大街往凤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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