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是因,什么是果?青竹也迷惘起来,想到池镜那日坐在书案后头,手里卷着本书,眼也不看她,却忽然和她说:“我预备和老太太说,把你送去二哥院里,封你做姨娘,想必你也乐意。”
她当时过于震惊,反而一时没能高兴起来,有些惘惘的,“可是二爷二奶奶未见得会乐意。”
“他们没理由不答应。”池镜放下书来,欹到椅背上笑着,目光淡淡地在她身上溜一遍,就歪着落到书上去了。
池镜一向是这样看人,佻达的目光有意无意中在人身上逗留一下,就自然而然地移开了。
越往前追溯,那目光越是深刻。不确切是哪一年,他回到南京来,一进院看见她,便说:“你愈发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她本来乱跳的心猛地迸出一阵狂喜。
然而他一径从她身边走过,走到廊下,又对金宝说:“唷,连你也长成个小美人了。”
他不知道他那漫不经意,是卷进人心里的无端风波。或许他也知道,但他从不在意后果。
她惘然至今,在等待中随波逐流,要不是贺台提醒。她想他提醒她的目的也无非是为自己开脱,就又笑起来,“你不情愿就说不情愿,何必又赖给我?我也没有逼你一定要封我做姨奶奶。”
贺台笑道:“我没说我不情愿,只是替你有些不值。你等了三弟许多年,到头来,他只想把你支开。你怎么不想想看,他要送个人给我,屋里那么些丫头,怎么偏拣你来?”
把青竹问住了,谁知道池镜是什么道理?偏回到府里来,房中无人,听见玉漏也在卧房里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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