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明 第6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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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厚熜并不愿真的接受那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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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宁静，堡中御驾所在，灯苗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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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忽然开口：“孟静，这一战俺答的取舍，你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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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贞吉闻言心头一凛，斟酌了一番才回答：“陛下，臣以为此人堪称豪雄。有霸王之勇，无陛下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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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朱厚熜轻叹一声，“那么这集宁，到底是巨鹿还是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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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末路，奋力一搏而已，自然是垓下。”赵贞吉赶紧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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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楚霸王最终是败了，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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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十面埋伏的地步啊。”朱厚熜却幽幽看向了灯火，“其勇决至此，若果真先克集宁，再携威进逼土城、兴和、猫儿庄，那就是当真破釜沉舟功成，可以迫朕划定鸿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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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国公已北援而去，陛下不必忧虑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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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想着两鬓斑斑的郭勋，过了一会才悠悠开口：“朕的运道，着实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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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贞吉一愣，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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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为藩王世子，却能继承大统。登基为帝，群臣皆体国，除却湖广一乱，新法也顺利推行了下来。两度北征，皆有良臣猛将拾遗补漏。若非运道不错，岂能只有些许波澜而功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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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陛下天命所归，学究天人，勤勉治政，一心为民大公无私之故！”赵贞吉终于听出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跪了下来，“陛下，万不可再北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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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看向了他：“朕自然也惜命，更希望能看着大明走向更远处。但你看现在，俺答一改常态，全是搏命架势。他不要命，可集宁城里、翼国公麾下将卒，这些都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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