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裴明此时的态度十分诡异,再加上他自己对着瓶子突如起来的愧疚感,他便没由来的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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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实话实说地告诉了他:“这是容谨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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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让越修之看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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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仰视着越修之,凤眸中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情绪:“你知道吗,当我度过雷劫,走出大殿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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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地往我之前派人藏着你的地方走,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你,我赢了!从此世间再也不会有人害你,从此我可以护着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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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方,就在半路发现了你……那是我最胆小懦弱的时候,我祈求是我看错了,我甚至不敢走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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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认出了你……就算你满头白发,就算你满脸皱纹,就算你形如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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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神祗诉说着曾经的绝望,但神色却十分平静,连语调都是平缓而轻柔的:“这就像是一场笑话。我为你成为魔帝,但你为了我成为魔帝而死。死在了我刚刚胜利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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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将你送入了祭坛,又亲手捧着骨灰,装入了这个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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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你,但是却始终舍不得将这个瓶子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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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修之始终没有开口,在裴明说完后,这个宫殿便陷入了一阵宛如死寂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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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脑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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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其实“自己看到自己的骨灰”这种信息量极大又极其诡异惊悚的事情,他此时也觉得没有太多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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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此时一直在冲击他的大脑和心脏的,居然是一种剧烈的、仿佛在拷问他的灵魂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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