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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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裴明之前，谁才是真正的刽子手，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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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对裴明的态度，都是知道裴明全程不知情，裴明并没有错，错的是被迫伤害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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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认为裴明也那么狠绝地报复了自己，所以自己和裴明之间，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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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也知道，自己其实是欺骗了裴明的人生。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是一种多么浅薄而自以为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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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没有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和自己给裴明带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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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裴明带来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是残忍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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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理智告诉他，他虽然扮演其他人去帮助裴明，但是这并不能赎清自己的过错，因为这些所谓的“帮助”，根本上都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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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偶尔他也会忍不住想，其实他还是帮助了裴明，他并没有欠裴明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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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看到这个裴明戴在颈间戴了六百多年的瓶子，听到裴明平静中却泣着血的话语，那层自以为是的壁垒，终于被狠狠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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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轻飘飘的一句“欺骗了裴明的人生”，包含了多少血肉模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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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谨死的时候，裴明该有多哀恸，冥月死的时候，他又该有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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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来替裴明回答，当他知道这些人都还没死的、这些其实都只不过是他越修之的任务而已时候，他该为这些挚友挚爱还活着而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曾经的哀恸绝望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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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来能替他回答，当他知道这些所谓的挚友挚爱，和曾经折磨他数年，他恨之入骨的人是同一个人时，他又该作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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