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里取出一迭户籍文书:“卑职们早备好了陇右流民的路引,就等将军一句话。”
陆仝接过文书翻看,见每张路引上都盖着陇右道的朱砂大印,日期恰好是上个月。
前段时间陇右刚发过一场大水,的确有大批流民涌入长安。
显然太子早就有所安排。
“记住,不可闹事。”
陆仝吩咐道。
李三与伤疤汉子对视一眼,同时低头行礼:“卑职明白。”
陆仝看着他们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突然想起先前看到太子神武军也是这样裹着单薄的衣袍在雪地里训练,脸上却带着近乎狂热的忠诚。
那是太子用军功爵和土地喂出来的忠诚。
——
长安是一座漏风的墙。
漏的不只是太极宫的风,还有大明宫的风。
尚书省政事堂的铜漏滴答作响,房玄龄望着檐外跳动的雨珠,手中的狼毫在密报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
案头摆着的辽东商队通关文牒,已经被他翻得边角起毛。
文书上记载着,九月至今,入洛辽东商队三百七十一支。
“房相,长孙司徒到了。”
“快请。”
长孙无忌带着一身寒气踏入堂中,
“玄龄兄这政事堂的门槛,比玄武门的城墙还难跨。”
长孙无忌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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