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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忽然抓起案上的棋笥,哗啦啦倒出一把黑子:“玄龄兄可记得,武德九年那场雪?”
他在棋盘上摆出玄武门的形状。
房玄龄看着棋盘上的黑子,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他们跟着李世民在太原起兵时,长孙无忌总爱用棋子摆兵阵。那时的黑子是义兵,是王师。
“无忌,你觉得.太子真要走那一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却连自己都听得出颤抖。
“得立刻面见陛下。”长孙无忌突然起身,却被房玄龄伸手拦住:“且慢!若无实证,贸然弹劾储君.”
长孙无忌道:“都这个时候了,哪还顾得了这么多。”
“玄龄兄还记得玄武门之变前三天吗?”
“那时建成太子也是这样,不断往东宫调幽州兵,说是拱卫储君。”
房玄龄猛地抬头,看见长孙无忌眼中倒映的烛火,像两簇跳动的火苗。
他忽然想起,眼前这个与自己同朝为相二十年的老友,曾在玄武门之变时亲手斩下建成太子的马缰绳,那双手此刻要将另一个太子推入深渊。
“可太子是陛下的嫡长子。”
房玄龄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棋盘边缘。
“嫡长子?”长孙无忌的声音突然尖锐:“建成太子也是嫡长子!陛下当年若不先下手,此刻躺在昭陵里的,恐怕是你我。”
他抓起案上的密报:“你以为这些文书能瞒过陛下?他只是不愿信!但我们不能陪他犯糊涂!”
在关键时候,长孙无忌却比房玄龄多了一份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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