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书房的檀香比往日更浓些,李承乾坐在临窗的书案后,案几上摆着那本李义府的策论,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梧桐叶上。
内侍文忠通报“李义府到”时,他没有抬头,只淡淡道:“让他进来。”
李义府几乎是屏住呼吸走进书房的。青衫虽浆洗得笔挺,却掩不住他微微颤抖的手。
四年了,从晋王府的长史到西市小巷的闲官,他终于再次踏入权力的核心地带。
跨进门时,靴底在青砖上蹭出轻响,他慌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罪臣李义府,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李承乾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你的策论,孤看了。”
李义府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额头渗出细汗,却强作镇定:“臣……臣才疏学浅,策论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殿下斧正。”
他攥紧了袖中的手,期待着预想中的赞许,或是严厉的斥责。
但无论哪种,都比被遗忘强。
李承乾将策论推到面前,点着“火炮轰其壁垒”一句:“孤问你,西域的焉耆国,去年刚派王子入朝,献了三百斛葡萄酿与良马,愿开互市通商。按你的策论,若他们明年因渠水淤塞欠粮,是不是就要架火炮轰他们的王城?”
李义府一愣,随即硬着头皮道:“殿下,外邦反复无常,若不立威,难保安分!焉耆虽通好,但其地临博斯腾湖,稻麦产量丰足,若能逼其岁输五万石粮食,足以解河西之困。火炮威慑,不过是让他们知难而退,并非真要屠城。”
李承乾冷哼一声:“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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