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活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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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褂少年急忙上前给她拍胸口顺气儿，老人干咳也没痰，再开口时声音更虚弱：“几十年前不是闹灾吗，流年不好，饥荒还闹瘟病，那会儿山里人向山神祈福，山神呢，没回应，当时村里人饿死病死的一个接一个，多的是年轻力壮不行了的，但当时看庙子的老头却活得挺好，也饿得够呛，可就是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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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很慢，严律也不打断，默默地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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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儿时严律基本就猜到接下来的情况了，眉头皱起，微微别过脸，本能不大想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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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却很平淡地继续道：“村儿里的就饿急了眼，觉得要么是山神偏心眼儿庇护这看庙子的，要么就是看庙子的藏了私粮。村里人也不用约定就集结起来，冲进来把庙给砸了……后来灾病过去了，大家忽然就又觉得跟山神有点儿上脸了，后悔，就把庙又给建起来，泥像就那会儿重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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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咧嘴笑了笑：“山神本来就没什么固定模样，以前那像捏得又四不像的，干脆就按村长——哦，当时他还不是村长，但砸庙子的时候他带头，大家不知咋的也就继续听他的话了——的意思重新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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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情节说得十分扁平，就跟嗑瓜子儿时候唠的家长里短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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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旭杰却听得心惊肉跳，山民不知道，他和严律却是清楚的，这地方或许没有山神，但确实有山怪，有仙门留下来庇护一方的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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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怪守在山中数百年，竟然还被砸了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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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那时候是没人想起来还有个神树，否则来上几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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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褂少年晃了晃老人的胳膊，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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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啥，反正游客又不搁这儿住，”老人说，“他孙子欺负你，还不兴我嚼几句他的舌根出出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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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被这老人逗乐了，但唇角只挑了一下便很快松开，老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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