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98节

细柳从怀中取出来一个油纸包，她从中捏出一颗糖山楂递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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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没吃，他看了会儿，糖霜像月亮的碎屑，堆砌在他掌心，他垂着眼帘：“我想祖父是否有什么话没有来得及对我说，若有，他为何不入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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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走了这几日，他总是睡不着觉，即便有时靠着安神香睡着了，也什么都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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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看着他，或许是因为今日不必见客，他没有梳发髻，乌浓的长发披散着，那样一副清妙的骨相，漂亮的五官，那双眼睛却不再清润剔透，反而有些黑沉沉的，浸透疲惫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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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有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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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他早就告诉过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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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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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闻言，抬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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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拥有一副十分清冷脱尘的眉目，她一身紫衣，纤细的腰间佩着那双从不离身的短刀，也依旧坠着那一串银色的腰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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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陆雨梧，若此刻我让你想一想你祖父从前与你说过的话，你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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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想了想，那日细雨缠绵，他在祖父房中为他冰敷烫伤时的情形，他脱口道：“做我想做之事，存一颗无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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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点头：“你看，他要说的，已经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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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有一瞬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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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从来不是一个总会让他费心劳神的孙儿，所以何须多言呢？”细柳望着他，“太多的叮嘱，是基于不敢放心，但你让他觉得放心，既然如此，亦复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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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不太善于言辞，也从来不会安抚，因而她只是基于心中所想，将真心话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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