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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沉默了许久,浅发轻拂他的颊边,他将空空的药碗搁在床沿,忽然说:“外面盛传他是因政务繁重,又被流言所伤,一时急火攻心,被生生气死,但其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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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眉心微动,并不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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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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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眼底一丝光影也没有:“我找的仵作,我验的毒,可是细柳,哪怕我不这么做,我也该知道,今上怕他成为下一个赵籍,怕将来的朝廷结满陆家的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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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太傅那些人拼了命地想要毁掉修内令,到头来,他们却因此而满门获罪,也许这正是今上的用意,而我祖父亦在死前洞悉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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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太傅之流是伴随着这个皇朝之初而逐渐滋生的腐肉,像他们这些毫无用处的蛀虫有很多,如今大燕眼看着就是一副空架子了,他们却仍要敲骨吸髓,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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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弘皇帝从不是个糊涂的皇帝,陆证的死,是他向世家勋贵发难的绝好借口,他砍了这些蛀虫的头,抄干净他们数代积累的财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西北战事的燃眉之急,也可以借此震慑四方,从而稳住修内令的地位,让天下臣民看到天子不容置疑的用心,让修内令真正成为大燕朝廷的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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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也许是一条拯救国家社稷的生路,但它一定从一开始就是我祖父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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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朗照,陆雨梧眼底清寒:“古往今来,变法者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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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老师郑鹜所说的那句话——“吾骨吾血,悦成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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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祖父的临终遗言,却不是说给他听的,也不是说给任何人听的,而只说给祖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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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揉捻着“悦”这个字,真是潇洒落拓:“但他是真的高兴,哪怕要用他自己的血做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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