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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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杨婵抬起双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然后抬起眼，轻声道，“人长大总是要吃点苦的，今天不吃，就得明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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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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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从小到大就爱说俏皮话，以前杨戬听了总笑，眼下却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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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了理杨婵额前的碎片，错开了这个话题，道：“先梳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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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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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舀了一点水，从衣服里拿出一张杨婵以前绣的乱七八糟的香帕，浸了点水，擦了擦杨婵的脸，杨戬怕弄疼她，手太轻，倒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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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受不了，最后还是夺过了杨戬手里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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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手上空了，倒不在意，他自小四处游历，师父给了他一个锦囊可以装不少东西，他拿出锦囊往里搜刮出一个檀香的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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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手里湿帕子，新奇地瞧着这个没见过的木梳，见上面刻着隽秀的兰花，问：“这是谁的，嫂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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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一顿，用木梳磕了磕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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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一疼，五官都拧在一起了，她呲牙咧嘴地问：“不会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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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不会恼羞成怒，他淡定地回：“给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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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杨婵信誓旦旦，“你送的东西我都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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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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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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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其他女子都会梳头，但回来见你完全不会梳头，没有娘或者侍女，你就披头散发，我想着，你也完全用不上，所以没送。”杨戬是个实用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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