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六月末像一口闷在蒸笼里的陶瓮。
青灰色的城墙被烈日烤出细密裂纹,护城河泛着浑浊的绿光,几尾死鱼翻着肚皮卡在苇草间,散发腐腥。
城楼檐角的风铃早哑了,只剩锈蚀的铜舌在热风中偶尔磕碰,发出痨病患者般的干咳。
沿着南门主街望去,夯土路面蒸腾着扭曲的热浪。
两侧官署的朱漆廊柱褪成暗褐色,守门卒倚着长戟打盹,汗水在皮甲下积成黏腻。
忽有马蹄声自北门传来,惊起蹲在粮仓阴影里的流民,他们枯瘦的脊背紧贴着土墙,眼珠随疾驰而过的驿使转动,像一群被烈日晒干的蝗虫。
市肆区飘着劣质醋浆的酸味,布幌子无精打采地垂在店门前。
一行十几骑快速的穿过了邺城的主街,朝着官署最深处的州牧府地策马狂奔。
马上的沮授还有荀谌忍受着屁股以及两侧大腿传来的火辣的痛感。
长期骑马会导致大腿还有屁股都会磨烂。
如果时间更长一些,像是草原的匈奴以及鲜卑族大多都是O形腿。
那是因为长期骑马为了夹住马腹才会如此。
像是沮授还有荀谌这样的文官平日里虽然也骑马。
但却很少有像是现在这种情况一天一夜的疾驰。
疾驰不是为了赶路,而是为了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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