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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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御漠然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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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他才终于看清这弥藏在湖底的兽身神像，青铜筑成的躯体上布满诡怪的损痕，玄虬盘桓，灰鱼护绕，岫色的脊背上耸映着寒光，巍然如万兽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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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於菟的真身。而只是一具从千余年前遗留下来的，曾受过人参拜的铜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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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放不下这形和心，才会着了明宵小儿的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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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菟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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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你身上明宵小儿的味道倒是淡了不少，哼，我早知不能指望他，他果然还是奈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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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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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御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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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千年前就该将你斩草除根，也免了今日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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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水中的波纹已悄然在江御指间凝成水锋，状似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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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菟闻言却闷闷大笑了起来，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消散了许多，它伸出蛇尾将那水刃从江御手中挥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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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是忘了，不，你是没能想起来。当年明宵可是把我屠灭的干干净净，连带我所有的信徒也都死在了他的神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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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像狎昵地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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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完全在这世上消失过。但可惜的是，明宵再防也防不住人心底的信仰，只消有那么一丁点，我便能死灰复燃。江御，这就是你和我们的区别，你没成过圣，肉体凡胎死便是死，而圣神是永远也斩不尽，杀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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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细细打量着江御微微蹙起的眉心，他的记忆似乎还是被天罚磨损掉了一些，至少还没想起他们之间的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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