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32节

画笔落在纸上，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光影缓缓起伏在他面上，肃霜的视线在寝殿内乱晃了好一阵，最后还是不由自主落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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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丝藏不住的倦意，虽然不晓得这两个月他在忙什么，但秋官们都时常忙得不可开交，少司寇只会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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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说的愧疚又开始缠绕，像那天她触了逆鳞一样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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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那个不受控的半个仙丹在冷冷说话：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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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又用了很久才找回干涩的声音：“不早了，休息吧，画……什么时候都可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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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勾出万年樱的轮廓，问她：“你是想天天来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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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她低低“嗯”了一声，祝玄便丢开画笔，起身走向屏风后，一头倒床榻上，云雾般的帐子飞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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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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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至乐集放在枕边，补了一句：“不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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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灯的光晕暗下去，寂静与黑暗吞噬四周，肃霜想起那个早晨，头发衣服被褥上沾满祝玄的气味，她足洗了两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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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身处祝玄的寝殿，躺在他的床褥枕头上，他就睡在不到三尺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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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邃绵长的吐息声让她心神不宁，无处不在的气味让她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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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办法把他与犬妖叠在一处，所有的挣扎与不信邪都无用，每一根竖起的寒毛都在提醒她：这是祝玄，不是犬妖，他们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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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只觉心惊肉跳，像是好好走在一条路上，突然发现没路可走了，前后都没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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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难以越过的死寂与黑暗里，她变成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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