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胜者的同情。”
“胜者的怜惜最叫败者刺挠。”
尔曼这想在心中憋了许久,叫她心肝郁结,今日总算将委屈惶恐与愤怒抒发出来,五脏六腑都爽朗。
“旁人如何看我,我一介深闺女子如何左右。我……或许是大家都长大了吧,不再是侯府里头一门不出的姑娘。先头都是一样养活的,哪里细分出尊卑贵贱?现下才知,我们做姑娘的,地位还不是仰仗了父兄。待出阁,身家性命与脸面总归是寄托于外院的男人。这道理我哪里不懂,可我这心啊——”水艳艳的狐狸目里装着不安与落寞,她反手搭上宝知的手,留下嫣红的握痕。
宝知被掐得生疼,却也一动不动,只任她抓着。
“我还未出嫁呢,就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便是忖度间,也是站在自己的益处而非侯府的利益。”尔曼挣扎了许久,还是将心中深处的话语托出。
宝知并不讶异。
她开口:“姐姐,这再正常不过了。”
尔曼双眼微张,贝齿轻启,像是听到什么怪闻。
宝知微抬柔荑,一面娓娓道来:“这好比现下,姐姐握得我手生疼,我却不恼。若是三表姐这般,我定是要躲开。这是为何?”
尔曼忙将手松开,轻轻揉搓那道红痕,娇嗔:“我不过气堵了,手里头失了分寸,你竟也心平气和忍下!还不是我同你关系亲近!”
宝知笑道:“正是这理。”
尔曼养在郡主娘娘膝下,七岁前吃住皆在决明堂,尔后独宿尔堂。府里众人全垒起,兴许在她心中也差郡主娘娘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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