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曲起右腿，用力向他的膝盖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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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手枪也掉在地上。我跳起来，挥起拳头，猛击他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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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牛似地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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涡轮和旋翼的声响突然发生了变化，紧接着是大声嚎叫。飞机侧转，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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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抓牢头上方的扶杆，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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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的弗莱迪腾空了。他的手乱挥舞，似乎也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是机舱中央没有什么好抓牢的——空空的，只有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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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迪-明吉奥的吼叫停止了。他滑向右侧，从飞机上掉了下去。汹涌的银色波涛将他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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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拽得转过了身，双脚滑向同一方向。我看到的不是天空，而只是房屋和新泽西的河岸绿化带。我的斜下方是灰蒙蒙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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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枪从我头旁舱面的什么地方滑了出来。这是一支联邦调查局登记在册的武器，它将永远沉没在哈得孙河的淤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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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一担忧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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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临的事要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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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飞机先是平飞，后又重新升起。天空在左右两边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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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转过身来，继续抓牢，半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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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飞行员一见我，喊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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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透过副飞行员面前的挡板，我看到了乔治-华盛顿大桥的铁栅。这庞大的建筑物隔断了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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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员似乎明白了，他立马将飞机左转，一个急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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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飞行员从他的座位下抽出一根锯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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