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天晚上很热时也在室外用餐，昂热拉说。她领头穿过酒店，它的墙粉刷得白白的，墙上挂着旧煎锅、锡碟和骑士的头盔。一个愉快的巨人笑容满面地伸着双手向我们走来。他跟昂热拉打招呼。她为我们作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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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这是尼古拉。尼古拉，这是我未来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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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听说您要结婚了，黛尔菲娅夫人。”老板说。他穿着一件脖子处敞开的白衬衫，衣袖上挽，系着一条红围裙。他身上什么都大，双手，胳膊，头，脸，眼睛，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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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从谁那儿听说的？”昂热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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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不得听谁说的了。我们这儿只是个村庄，是不是？卢卡斯先生，我衷心祝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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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尼古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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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先生。是尼古拉。我的朋友们只叫我尼古拉。黛尔菲娅夫人爱您。她叫我尼古拉，因为我们是朋友。因此咱们也是朋友，先生。”他领我们到一个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桌上铺着一块红色的亚麻布台布，台布上有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玫瑰。一只烛台里燃着三支蜡烛，店里的所有桌子上都是这样。这里凉爽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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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瞧，尼古拉。”昂热拉说，让店老板看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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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尼古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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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热拉摸摸我的脸。我的脚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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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喝的去。”尼古拉说“不要拒绝，先生。想喝什么？葡萄酒？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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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昂热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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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是吃遍园子吗，黛尔菲娅夫人？”尼古拉说“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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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切照旧。”昂热拉说“尼古拉是位出色的厨师。你看见那边的炉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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