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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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认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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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怔了一会儿。我看到，昂热拉觉察了这一愣怔。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站起来。大夫和他的女伴，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人，走到我们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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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儒贝尔大夫。”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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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卢卡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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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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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是儒贝尔的妻子。我向她和昂热拉解释：“儒贝尔大夫昨天帮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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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昂热拉问。她的眼睛吓得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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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洛赛医院里。”我说，解释我在加斯东-迪尔曼的车子里虚脱了，倒下了。迪尔曼吓得马上开车送我去了医院。在那里德贝尔为我做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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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对我只字未提？”昂热拉问，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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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讲的。不值得一提，是不是，大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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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这位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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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怎么了，罗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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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循环衰竭。小毛病，无害。昨天在太阳下跑得太多，太辛苦了。注射了一针，躺了两个小时后，一切又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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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昂热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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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夫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卢卡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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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岳父的小提琴如歌如诉，甜蜜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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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极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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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儒贝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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