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的频率暴露了他的紧张。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像药碾子;瞪大的眼睛里眼白格外青,像有小鸡要破壳而出。刘梅当初看到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张潮记不清,毕竟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他以为把黄色和漫画藏在书架上,用“世界名著”的封皮包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他不知道张潮读过很多书,甚至记得其中大部分书的厚薄。少年的苦闷,只有男人能懂,也只有男人最会拿捏。张潮不能失去他。不仅是为了一节课500块的费用,还是因为他的父亲在高级中学当个小领导。到了深城,张潮的眼里领导才分了大小。他渐渐知道官儿和钱一样,越大越值钱,能买回来的东西就越多。
“张老师……”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拽了拽他袖子,“我还是有点害怕,我爸要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张潮拍拍他肩膀,手里挥舞着手机,“要冲刺了,家里吵,我们在酒店补课,通宵讲题,刚刚还给他打了视频电话——你爸只会感动。”电梯里,镜子映出一张涨红的脸。张潮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女人滚到一张床上,也是这样手足无措。那个女人不是刘梅。那天晚上张潮也没有变成一个男人。
房门打开的瞬间,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三个穿着水手服的女孩站起身,膝盖上的蕾丝边像未愈合的伤口。年纪最大的那个叼着棒棒糖,目光扫过男生的校徽:“哇,高级中学的呀?”
黑框眼镜的男生突然转身要走,被张潮一把按住肩膀,他凑近男孩耳边,声音黏腻如蜂蜜,“今晚过后,你才是一个男人。”】
程永新和毕飞宇不约而同地放下手里的稿子,眼睛里露出一丝迷惘。
《收获》杂志在上海,他们俩也都有在BJ学习、工作的经历,见识过这两座大城市的精英父母在教育上怎么“卷”,但从没有想到能“卷”成里这样。
未来真有这么疯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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