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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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立刻回应，亦没有看我，小六子默默地退了出去，门扉轻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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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母妃的声音才响起，不带一丝波动：“你总不愿唤我母后，怎么，我当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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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叹一声，坐在她的身旁，蒲团传来的丝丝凉意。我为佛祖上了炷香，微微合掌，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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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才回答：“母妃自然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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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没关窗，不知哪儿来的的风渐渐强烈起来，灯笼摇摆不定，映照在母妃和佛像上，影子随之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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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花卉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间散发出的香气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郁，充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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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皇驾崩之后，我便在那皇陵之中，以花为伴，以佛为依。” 母妃的声音悠悠，“你可知我心中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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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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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视我的眼底，“我所求者，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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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蓦然一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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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又转向佛像，十分不敬重地伸出染满朱蔻的指甲，直指佛像，眼神似乎透过烟雾与佛对视，笑道：“我本以为佛家可助我，结果啊，珏儿，你不知，佛骗得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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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蒲团上，看着从香炉中升腾的烟气，虚无缥缈间听着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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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解脱不易，珏儿。” 母妃声音痴痴，如远古的梵音在幕下回响，“人生在世，如梦幻泡影，唯有我所求，连泡影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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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母妃的侧脸，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却似乎未能带走她眼中的哪怕一点点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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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开口：“父皇也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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