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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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到极点,暮逊如困兽般昂然逼问:“父皇怪我?可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乐见其成吗?难道不是你推波助澜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会被逼到这一步,如果你一直支持我,那些朝臣和兄弟们岂会一次次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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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父子、兄弟,尽是扭曲肮脏啊。没有一样是我能得到的啊。你夺走我的一切,坐视我被左右夹击,生存维艰。所有的恶事都是我做的,所有的仁术都是你施展的。你从来什么都不做,你看着我和那些猎物厮杀,只在最后指点江山。看似赏罚分明,可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丑恶乐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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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为,早就超过了‘权势平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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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若已背弃,那背弃之人,绝不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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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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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中,老皇帝颓然无比地倒在卧榻上,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暮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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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如隔世。恍惚间,老皇帝心神欲碎,几乎泣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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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谦,我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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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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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眼中赤红间,悲怆难忍,也带出几分浑浊泪意:“在我的兄弟们还没被我掰倒时,你放任他们权势坐大,背靠母族和朝臣,来和我争权。我不得不找姜家当助力,不得不和姜太傅同行。可是太傅教的学生很多,又不独我一人。姜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几年,我过得又岂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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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终于把我的弟兄们一个个斗下去后,你又把赵铭和那些大臣扶持起来,让他们在朝堂上和我唱反调。在我终于激赵相一军,让赵相‘回家养病’时,你又把南康世子扯出来,创了个什么‘皇城司’的官署,让江鹭和我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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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一刻放过我,没有一刻让我轻松。你从来没有动摇储君之心,可我的储君位又从来没有一日真正坐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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