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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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皇子弟兄间的厮杀,在我朝几乎不存在。可我何时过得容易了？我的弟兄们又何时过得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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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到底，我们都是你玩转大权的工具罢了。你随意摆弄着我们这些棋子，看我们在棋局上生死相搏。我们无论如何也跳不出这棋局,你畅快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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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怆然泪下：“我的存在，只证明大魏皇权仍在你手。我和赵相如何斗,最后都翻不出你手。这早已超过了政务需求，纯粹是、纯粹是——你疯狂的权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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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震怒：“我培养他们，只是为了磨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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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这不是磨砺。你把我变成了怪物，而你自己，正是天下最大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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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一手放任的！如果不是你要扶持我皇兄，我就不会去凉城，就不会和异族人合作，不会做下那许多事。我皇兄怎么死的？父皇，你不会觉得是我私下动手的吧？不，我从未。他是被吓死的……他也怕凉城事发，他怕他在凉城做下的恶事昭告天下，人人都知道他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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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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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我自然不知，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哈哈，父皇，你的儿子，有的被你磨成怪物，有的被你活生生吓死……这真是天下最荒唐又最正常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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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跌坐，暮逊披头散发。二人对峙，却有好一阵子，谁都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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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打量着暮逊，心中无力和绝望难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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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硕果仅存的儿子，变成如此一怪物。这个怪物说，一切都怪他。在他看不到的阴暗处，此子不知做了多少恶事，还不知悔改，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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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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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和暮逊争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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