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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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紧接着,那大夫又说:“毕竟夫人没有去过悲田坊,也没有接触过染病者,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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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那半悬着的心,在听见大夫这句补充后彻底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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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天色黑如稠墨,偶有三两星光,冷冷清清地挂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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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端了一碗药往厢房走去,在门口碰到了又来探望的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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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谢衡之手里的药碗,章夫人急忙说道:“这种事情吩咐下人做便好了,大人怎可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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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谢衡之说,“她不喜陌生人近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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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夫人双手交握,满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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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啊,夫人只不过与那人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染上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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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谢衡之应声,章夫人摁了摁丝帕,惶惶瞥了屋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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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便不打扰夫人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大人您随时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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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点点头,便端着药进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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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是刚煎好的,还冒着袅袅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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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药碗放在床边案几上,俯身往床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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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夫离开后,亦泠便嚷着难受。而后没多久,浑身越发滚烫,又连连冒着冷汗,一口粥都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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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虽然昏睡了过去,眉头却依然紧蹙着,仿佛梦里都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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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也没出声,就静静地坐在床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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