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08节

人的“染病”，不过是担心谢衡之疑心他久处悲田坊而安然无恙的苦肉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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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夫人交代的前因后果便是这些了，当时在场众人听完都震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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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害死这么多条人命的一场“瘟疫”，竟然只是滋生于章县令和一个商人的酒后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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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悲田坊日日夜夜的哀嚎呻吟，传到章县令耳里，是否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入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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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午后，章府的搜查还在继续，刀雨则带着亦泠搬离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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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夜里听见谢衡之要烧了悲田坊，到后半夜的怒骂与痛哭哀求，再到后来亲耳听见章夫人的供称……分明只是一夜的功夫，亦泠却有隔世之感，看着这住了好些天的章府只觉得阴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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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刀雨离开时，也恍恍惚惚的，仿佛还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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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刚收拾出来的驿馆，刀雨想到眼下也没有婢女可用，便亲自去烧了些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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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端着一盆热水回来时，却见亦泠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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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雨便没有打扰她，替她盖好被褥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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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被窗棂切割成一道道斜影，在厢房的地面上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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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回来时，守在外面的刀雨告诉他亦泠还睡着，他点点头，还是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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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靠近床榻，便听见罗帷里的人低声骂道：“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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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脚步一顿，沉默了会儿，才问：“气头还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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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久久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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