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衡之眯起眼,慢慢走过去,抬手撩开罗帷半尺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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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在睡梦中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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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沿着床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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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亦泠的睡颜,他眉心突然又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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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骂章县令,不是在骂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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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思忖着,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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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忪的睡意还挂在脸上,亦泠揉了揉眼,才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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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审完章县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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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梦里骂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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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挺起了下巴,点头道:“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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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如何?他都交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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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谢衡之回答,她又说道,“若是他咬死不认,你就使出最阴最毒的手段,一定要折磨得他一五一十吐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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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不必,他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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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没什么最阴最毒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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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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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恶毒细节,亦泠也不忍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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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木然,还是回想印象中竭诚为民的章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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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千百种病因,就是没想过章县令才是罪魁祸首。他可是松远县百姓的父母官啊,怎么能为了朝廷的赈灾银子杀了这么多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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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如此,无怪下梁歪。”\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