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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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看着陆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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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却不知道自己脚步有多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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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比在盛京时候瘦了很多，不知是不是治疫太过操劳的缘故，原本就瘦小的身体如今看起来更加孱弱，脸色也很苍白，灰青棉袍衬得她像只快要冻僵的小动物，即将要沉睡在这场冷酷的严寒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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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动，忍不住叫她：“陆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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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来：“裴大人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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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朔雪，浩浩天风，屋外长阔冷意令人清醒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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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她许久，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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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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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回到了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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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药筐里，没做完的药囊已被拿出去了，屋子里没人，她在窗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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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正对小院，寒雪纷飞里，远远可见落梅峰影子，一片寒林里，隐隐可窥点点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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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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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峰的红梅一向开得好，愈是大雪，愈是浓艳，满枝艳色夺人。过去她总是坐在树下，学着芸娘的样子，冰梢绛雪总会令人沉静，再烦闷的心情也能在这里得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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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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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似乎并不能像自己以为的全然掌控，更无法做到干脆利落的一刀斩断，宛如绵绵无尽的柳丝，断了又生，全然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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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突然传来一点痒意，像是有细小虫子从里头蠕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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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青抱着医箱从门外进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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