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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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之物，总被她强行遗忘，然而今夜不同，或许是他垂下的眼神太温柔，又或许是披在肩上的这件大氅格外温暖，她没有受到风雪的寒气，于是释然，于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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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前曾问过我，杀柯承兴的时候是否有惧。”陆曈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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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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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更早的从前，他已知道她复仇的秘密，随口而出的试探，被她滴水不漏的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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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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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许久的答案却令他倏尔皱起眉，裴云暎看向她：“陆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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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向落梅峰渺远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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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杀的第一个人，不是柯承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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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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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雪重，横风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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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灯笼光似层淡薄黄雾，又像落梅峰傍晚的瑰丽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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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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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是死在我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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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像是卸下最后一重包袱，一直沉重的某个角落，彻底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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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想想，有些事情发生的，实在很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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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落梅峰呆了七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开始总想着试图逃走，渐渐也开始麻木。像被圈禁在台上的偶人，每日重复着相同的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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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她和芸娘下山买药草种子，在苏南医行门口遇到个贫苦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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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不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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