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便是黑洞洞的一片。断裂的地方在努力地修补愈合，但血依旧不断地流出来，在秀丽的面庞上落下蜿蜒如黑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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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仁毫无生气地黑着，没有一丝光透进来，裂痕触目惊心。实在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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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道了声忍着点，而后中指微动，轻轻探进眼眶深处，拨动那颗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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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要轻轻一捏，便可以摘获这只宝石般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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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被触碰的感觉有点疼，但朔月乖乖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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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长生不死之人来说，血肉骨骼都自带生命，只要没有彻底脱离本体，便足以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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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得太近，朔月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那一双模糊的放大的眼睛，看见那眼睛里的火光和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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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万物万象凝结成他一人，世界上只剩他的一声轻微的咕咚声，像水珠滴进池塘。眼珠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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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野草般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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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的世界重新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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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舞的彩色光点慢慢凝聚成型，最终全数凝结成面前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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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正看着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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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想喊一声陛下，记忆却在此刻涌上心头，令他陡然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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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还在生自己的气吗？陛下要趁机把自己赶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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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臂并没有扶着他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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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将站稳，谢昀便收回了手，停在离他二三步远的地方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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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人声被远远拦在兵士筑起的防线外，深夜荒僻的郊野中，年轻的天子背对着黑色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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