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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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假设，让他的胸口宛若压下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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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颜鸢，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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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鸢收敛了笑意道：“我因为好几次差点死了，也算是你的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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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问我后悔不后悔，楚凌沉，你说我后悔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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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沉僵直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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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做梦了，辗转无眠的时候，就连做噩梦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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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清晰地感觉到，噩梦在这一刻轰然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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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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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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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在雪原救下一条阴暗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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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在悬崖边牵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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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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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可以久居光明之中，因为一念之差，因为被迫接受的任务，就堕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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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下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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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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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为人舍弃的，万劫不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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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惧怕噩梦，可在这一刻却清晰听见了自己心中的战栗，他逼自己张开口，一字一句问她：“所以，可曾后悔？”\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