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风沙可曾蚀了皇叔的鱼鳞阵?"朱柏的衮服玄裳掠过奏折堆叠的案角,五爪金龙的目珠用东珠镶着,随动作流转冷光。
丹墀下的血痕已被内侍拭净,但朱棣知道那些猩红早已渗进白玉纹理。
当漆盒中凝固的血珠滚落御案,他在皇帝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见了居庸关外的万里烽烟。
朱柏的朱笔悬在《辽东屯田疏》最后一字,笔尖凝着的朱砂突然坠在"糜"字中央,像极了北平城头被箭矢贯穿的旌旗。
玄色广袖扫过奏折时,鎏金螭兽镇纸忽然倾倒,压住了蓝玉请增军饷的折子。
"呈近些。"
帝王的声音惊醒了檐角垂首的铜铃,宿雨在铃舌上结的冰晶簌簌而落。
当玄底金线的十二章纹掠过丹墀,朱棣看见御案边缘的龙涎香灰竟无风自动,在青玉砖上勾出个残缺的卦象。
朱柏皂靴踏过血痕时,织金云纹恰好碾碎一颗凝固的血珠。
腐臭混着硝石味突然在殿内炸开,刘七首级翻白的右眼里,竟爬出半条青黑的蜈蚣。
李善长的呼吸声骤然粗重,蓝玉的拇指抵住了剑鞘机簧。
"八月廿三,居庸关外三十里。"朱柏的嗓音带着冰裂纹般的质地,他俯身时十二旒玉藻轻轻相击,"皇叔的轻骑,不该在子时出现在黑松林。"
朱棣的护腕铁鳞刺进掌心。
那夜他们确实绕道黑松林截杀叛军,但皇帝如何知晓戌时三刻的暴雨会延迟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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