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像在哄弄年幼的朱允炆,"可他不知道,金粉会让墨色发虚——就像镶了金边的云,看着煌煌烨烨,风一吹就散了。"
殿外传来三更梆子声,惊起檐角铜铃。
朱棣突然发现父皇的皂靴底纹中嵌着细碎玉屑,那是去年户部奏请修缮奉先殿时,被他以"奢靡"为由驳回的昆仑玉砖碎料。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衮龙袍的绣纹里,将"镇北王"三个字浸得模糊不清。
烛芯爆出最后一点火星时,朱元璋的龙涎香混着塞北马奶酒的酸涩气息突然逼近。
朱棣的瞳孔里倒映出老皇帝袖口暗绣的北斗七星——那是徐达平定大都时,亲手缝在战袍上的星图。
烛芯骤然爆裂的脆响中,朱元璋的龙纹广袖扫过金砖。
朱棣膝头猛地一沉,老皇帝竟单膝压在他蟒袍的团龙纹上,马奶酒的酸涩混着檀香直冲鼻腔。
雕龙金簪擦过颧骨,在皮肉上拖出细如发丝的血痕。
"建文二年重阳节,你给东宫贺表里的'安'字。"朱元璋屈指叩击书册,指甲缝里的辽东黑土簌簌落在"镇北王"印鉴上,"右边那笔悬针竖,收锋时为何多出个倒钩?"
朱棣喉结滚动,松脂黏住吞咽声。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渡江作战时,姚广孝指着中军帐前被风撕裂的"燕"字大纛说:"破锋如断水,殿下这笔悬针竖,倒是像极了陛下当年鄱阳湖的船戟。"
更漏滴水突然变调,铜鹤长喙凝结的水珠折射出诡异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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