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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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若是有什么地方被皇城司瞧上了……还请大人直言不讳，我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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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甚微摇了摇头，“我从前在苏州，有缘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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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甚微说着，目光有些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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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岂止去过，那时候她同十里离开汴京，同这里的许多人一样，就是个见不得光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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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赚到的第一笔钱，就是从雾伞里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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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江听着，好奇地探过脑袋来，“雾伞是什么？我怎地从来都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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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甚微看了他一眼，“大约就是给你安排十个铜板的活计，两个铜板留给你，让你不至于饿死。剩下八个大子儿，赌也好骗也好，他们会一个不少的从你身上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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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里头撑伞，纯属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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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讪讪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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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说笑了。让快要饿死的人有口饭吃，可是无量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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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立即转移了话题，重新说到了那褚良辰身上，“那日是除夕，一大清早的褚良辰便寻了我，将从我们这里赊的银钱都还清了。他搬来这里时候，原本还带着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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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七八岁，生得格外白净，是个药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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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读过书，虽然年纪小，但是写得一手好字，有不少人寻他代写家书。去年冬日的时候，那孩子大病一场，褚良辰拿了一柄祖传的玉如意来作抵押，从我这里拿了一笔救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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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怎么回事，我没怎么注意，不过那孩子应该是早死了。除夕夜屋里只有褚良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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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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