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权七窍玲珑心,如何不明白,这多半与崔景煜有关,当日在席上他也看出来了。再结合其他消息,也猜了个大概出来。
但他并不急着发问,反而转移话题道:“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长辈身体康健更重要了。”
清澜也知道他在宽慰自己,所以尽管心中乱如麻,仍然勉强回道:“是呢。戴大人家长辈身体还好吗?”
“我父亲早逝,母亲身体也不好,看顾不了我,我其实是跟着祖父长大的。”戴玉权不紧不慢道:“一族的子侄中,祖父最看重我,这次上京,也是寄托了巨大期望在我身上的,这些事,想必叶小姐也早就知道了……”
两家是险些缔结姻亲的关系,这话简直像个自嘲的笑话。
清澜也觉得愧疚,所以更要道:“戴大人一人在京中,打拼不易,实在辛苦了。”
“其实辛苦还是小事,最怕辜负长辈的期望。”外面风声呼啸,天寒地冻,小小的马车如同大海里的孤舟,他们是同舟而渡的旅人,哪怕是萍水相逢,这时候也要生出一点同病相怜的情绪来了。
“我本就是晚来子,我祖父今年已经八十了。他为人方正,不苟言笑,送我上京那天,他心中其实觉得是最后一面的,所以一直送我送了三个驿亭……”戴玉权将手拢在暖炉上,一点微光照在他脸上,即使是这时候,仍然神色得体:“年后家里有信来,他不肯说实话,还是堂兄告诉我,说他左眼已经全盲了,只有右眼看得见一点,还在催着他们把我以前的文章找出来,集结成册寄给我……”
他自嘲地笑了。
江南五族选出来的最适合的人,一定是样样出色,读书也绝不会差。可惜是不能走正经读书人的仕途的,从他由平郡王府进入皇商,又进内府衙门可以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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