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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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本县县丞的面，刘适当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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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差想看的话，请移步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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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刘宅，绕过正房，穿过幽径来至茂竹丛生的书寮前，刘适推开古旧的雕花木门，操着颤巍巍的声音说，“这就是小儿的书房，是他少年时读书温习的地方，自打元和四年以后，再没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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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未用过，书斋内无论是文房四宝还是案几书架，色色洁净，可见天天有人清理。刘适环顾书斋，抚摸过儿子用过的笔架纸砚，不觉悲从中来，浊泪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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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何故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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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易伤感，许久不见小儿，心生想念之故。诸位慢慢看，容老朽回去净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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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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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纤凝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见阶小立了个小丫头，招手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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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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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贵人，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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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岁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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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那年被老夫人买进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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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没见过家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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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去年清明大爷回来祭祖，奴婢曾偷偷的瞄上一眼。想不到大爷竟然是个美男子呢！”小丫头得意忘形，说完意识到失言，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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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纤凝微微一笑，“大爷衣锦还乡，你们老爷和老夫人一定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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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尺子迟疑道：“也没见有多高兴，尤其老夫人，唉声叹气的，不晓得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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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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