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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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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宜安坐榻上,随意做针线,看弟弟和小丫头们玩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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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心悠然,奶娘却在旁心急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姑娘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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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什么?”纪明宜轻声说,“有冯嬷嬷在,怎么会让大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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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出大事!”奶娘忙附耳说,“可若太太记住姑娘人在这,却不去看一眼大爷,会不会……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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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二爷和姨娘,可还全要在太太手里讨生活!尤其姑娘今年十二了,到了说亲的年岁,也全指望着太太说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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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让太太记住,不好,”纪明宜重复,“那我过去,让老太太记住,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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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便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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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宜笑笑,继续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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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奶娘叹道:“姑娘也太难了。不像二姑娘当年,只要一心跟着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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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好听,嬷嬷别再说了。”纪明宜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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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二姐姐难道是自己愿意只能跟着太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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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是自己愿意没有姨娘,也没有同母的兄弟姐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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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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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温夫人终于把纪明远全须全尾接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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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说不得几句话,她便催儿子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走,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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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纪明远却没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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