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怎么就留上络腮胡了？”端详着这位“二哥”，她问，“为何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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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沈相清心中闪过许多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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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告诉淑人，理国公府是如何威逼利诱将姐姐买走，又是如何逼迫沈家离开京中，去往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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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告诉淑人，这些年里，他一直想回京寻找姐姐，总算攒足了资本，也有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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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告诉淑人……他和姐姐的娘，可能已经去世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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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扬州时，娘就已病势沉重，无可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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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回答了淑人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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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因为，怕理国公府发觉我是沈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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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淑人神色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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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和她很像？”她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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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二三分像。”沈相清答，“但我与大哥有五六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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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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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沈家离京，大哥正十八岁，已经成人。我与大哥当年样貌相仿，恐怕理国公府的管家还记得，所以蓄须遮掩。”沈相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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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淑人略作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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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年岁？”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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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有八。”沈相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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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淑人便向面盆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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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刮了胡子再说话。”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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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清怀里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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