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神情,淑人的面庞又与姐姐的重叠。好像是十四岁的姐姐坐在窗前,含笑看着他不肯读书做功课,非要爬墙上树摘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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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枣已熟得脆甜。他摘了满袖满怀,洗干净给姐姐吃、给二妹妹吃,送给娘吃,留下给爹和大哥回家来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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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给他做着袜子。看他闹够了,吃饱了,又拘他在桌前,一笔一笔教他练字,免得爹回来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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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枣子摘光,树叶落尽的时候,爹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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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下起小雪,姐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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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快要是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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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姐姐……再也看不见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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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清泪干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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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已发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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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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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装都做好了。”纪明遥抚上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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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抚上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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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夫人昨日便说过。她只让把春装都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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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绪不佳……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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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笑问:“我试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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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纪明遥有一点高兴,“明天……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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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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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有件事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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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住崔珏,回到卧房,她打开柜子,找出温慧送的田契:“这个得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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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成婚之前,温慧以“母亲”身份赠送——或者说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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